一座金矿还是一个政权 |
杨善勇 7月2日 上午 11点23分 |
劳勿澳洲金矿公司(Raub Australia Gold Mine Company)19世纪以来在武吉公满开采黄金的故事确实是一叶血泪斑斑的演绎了。1889年11月成立以来,曾经风光也曾经黯然。 1892年公司在劳勿井(Raub Hole)开始动工,业务由此蒸蒸日上。1905年劳勿澳洲金矿公司是彭亨独一无二的行尊。1909年,闪闪发光的黄金是州府第二主要的生产。 陈泉发先生那本《回首劳勿话当年》(劳勿:陈泉发;2007)的书里引述过来人的话说“矿工是朝不保夕的工作,你现在下井,待会会不会平安上来,任何人也不能给你保证”。(页45) 金矿意外就在咫尺 翻 查档案,除了1930年和之前运载金块的飞机两次失事(页60),武吉公满早在1950年就有一系列不幸的事件:村里一名礼列井(Derrick Shaft)矿工谭生在育华学校羽球场遇害,同年马六甲井(Bukit Malacca Shaft)的澳籍工程师巴加 (Bakar)放工回家也遭到枪杀。(页51) 此外,金矿1958年5月20日的那场意外,才是鬼哭神嚎,惊天动地。因为六层高的礼列井被炸穿浸水,一共12人蒙难,其中六人是华裔:蔡友、蔡煌仪、黄生带、余福、蔡旺典及不知真名的“大埔佬”。(页55) 矿工容易罹患肺疾病 就算是没有死于非命,矿工经年累月在地底作业,大量吸入尘埃,陈泉发先生的书里说,这将导致“肺部细孔阻塞。据说,凡在矿井工作超过五年,大多会因患上肺痨病或肺部硬化而死亡”。(页46) 陈先生这个说法,固然只是一个“据说”,但是,由此可见劳勿金矿虽然远在1921年造就时值50万英镑的收益(页39),开采过程代价之大,实在罄竹难书,一言难尽。 山埃采金或引发剧烈变化 眼前金矿将会改用山埃开采,不论得失如何,撇开金钱不提,政府是否充分顾及事情一旦扩大,可能因此动摇马来亚半岛一个大州的政权甚至左右了一个国家的安危? 陈泉发先生书里有条记录或许是特别值得注意的:“根据一名台湾的土木工程师彭锭锐说,他发现劳勿澳洲金矿公司的矿井深处的土质中,含有制造原子弹的铀” (页40)。若是如此,一旦山埃碰上了铀,将会引导怎样的化学变化? 为区区金矿甘牺牲政权 没错,武吉公满的事发,可能就是葛拉威尔(Malcolm Gladwell)在《The Tipping Point》(台北:诗报文化;2005)所说的引爆临界点:小动作也会产生重大转变(页32)。 按照葛拉威尔提出的“数量已达关键水准,跨越门栏,达到沸点”(页34)的论述,只要选民因为层层叠叠的不满再度跨出了心理的临界点,后308海啸的政局演变,恐怕更加不好收拾。 劳勿国会议员黄燕燕医生为《回首劳勿话当年》写序,收笔已有预言:“看到过去的劳勿,感叹人生的变化无常,沧海桑田,叫我们在凡事上都要感恩,珍惜所拥有的”(页vii)。 掌权的人如果愿意一如黄医生那样处处感恩,自当懂得识do,至少不会像杀鹅取卵的财主那样短视,只为了一小座微不足道的金矿,丢掉了一个涵盖222个国会议席的政权。 |